发布日期:2025-03-07 18:32 点击次数:192
引子
*本文摘自《湘鲁女兵在新疆》,作者姚勇。
本来想将“女兵的婚姻”全文放出来,结果被审死官以“含有不适合发布的内容”一刀剁死。既然如此,只能分割搬运了。
《湘鲁女兵在新疆》相对客观、全面反映了进疆女兵的生活,在那特殊时期、特殊环境的情况下,虽说有各种不得已,但难免有违人情。
如果您有兴趣可以扒一下原书,在手机为王的时代里,能静下心来读书的人不多,即便是学生党。
虽然说现在手机APP电子书很多,但多数可以认为是无聊的垃圾。至于那些被反复演绎的所谓正能量的红色故事往往渲染成了粉色甚或黑色。
文史文及纪实文留下的是时代烙印,尽管不一定完全真实,但多数瑕不掩瑜。
正文
刚解放的新疆,军营里到处都充满了阳刚之气,突然多了几分阴柔之美,一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长天大地上,就演绎出了一个个动人的爱情故事。湖南女兵陈晓辉的爱情故事堪称为经典。
1936年,陈晓辉出生在湖南湘潭马家河乡一个大户人家,父亲是当地有名的乡绅,非常看重子女的教育。陈晓辉的两个哥哥到国外留过学,她是家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备受父亲的疼爱。陈晓辉八岁时被父亲送到衡阳伯父家,在那里上学。由于当时没有女校,陈晓辉就在男校上学,全校只有十几个女生。到了中学,陈晓辉选择了地理专业,主要是怕落在两个留过洋的哥哥后面,好强的她希望自己至少书上的知识不比哥哥差。当时,班里有一个叫刘洪涛的男生,对陈晓辉很好,家就在陈晓辉伯父家附近,每天上学放学,他都等着陈晓辉一起走,渐渐地两人萌生了爱意。
解放后,陈晓辉的家庭受到了冲击,她希望自己能够摆脱家庭,干出一番事业。正好此是(时),报纸上刊登了新疆招聘女兵的消息,陈晓辉没有和家人商量就去报了名,回来告诉了刘洪涛,想听听他的意见,同时也想动员他和自己一起去新疆。
可刘洪涛听了后,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直爽的陈晓辉觉得他太懦弱了,气得转身就要走,他却一把拉住了陈晓辉,让陈晓辉嫁给他,保证照顾她一辈子。还说,新疆太远、太苦,她一个人去那里他不放心。陈晓辉听了更加生气,他只好解释说,自己不能去新疆,因为家里只有他一个男孩,父亲又病了,他不能丢下父母不管。一心想得到他的支持,同时渴望闯出一片新天地的陈晓辉,此时有点失望,丢下一句“你去不去是你的事,我管不了,我一定要去,你也管不着”就走了。
陈晓辉接到入伍通知书后,才把参军的事告诉了伯父,并且给家里写了一封信算是告别。从长沙出发时,陈晓辉的目光一直在站台上搜寻着刘洪涛那熟悉的身影。当火车快要启动,陈晓辉失望地登上列车时,刘洪涛匆匆跑来,几乎是冲到陈晓辉的跟前,他将一包东西递给了她,什么也没有说,可含泪的双眼深深地印在陈晓辉的脑海里。
在火车上,陈晓辉打开了包裹,里面除了有她平常最爱吃的槟榔,还有一封信和一块用红绸缎包着的玉佩。刘洪涛在信上说,玉佩是母亲送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等父亲的病好了,他就会来新疆找她、娶她,让她一定等着他。信未看完,陈晓辉的眼泪已滴滴落在信纸上,与上面留有他的泪痕交融在了一起。此时,陈晓辉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爱他,多么不愿意离开他。然而,陈晓辉那颗被追求理想和前途鼓动起来的心以及扬帆起航的匆匆脚步,最终还是将背影留给了爱情,只是在心的一个角落里,默默地种下一个承诺:一定等着他来娶她!
一路坐火车转汽车颠簸了两个月到达了迪化,还没有好好休息,第二天包括陈晓辉在内的一百多女兵分坐三辆大卡车又向新疆的最北端——阿勒泰进发。车子在戈壁滩上走了二十多天,到了一个叫阿苇滩的地方,带队的干部说,目的地到了,大家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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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下车,还没有记住阿苇滩的名字,就遭到了阿苇滩上又黑又大的蚊子的攻击,顿时,一百来号人噼里啪啦打蚊子的声音响成了一片。有人吵着要回去,被一向待女兵如哥哥的队长臭骂了一顿(注:原文如此)。
骂声刚停,不远处的地下冒出来一个个的男兵,大家正好奇着,这些男兵从哪里钻出来的?男兵们就已经开始帮女兵搬行李了。等到女兵进了地窝子,才明白男兵是从这里冒出来的。一间本来只能住七八个人的地窝子,硬是住了12个女兵,当大家在地上铺好了床铺,一个女兵扑到床上用被子捂住嘴哭了起来,其他女兵也跟着哭了起来,陈晓辉一边哭,一边开始后悔了,心里对刘洪涛的思念也越发强烈了……
陈晓辉分到阿勒泰干的第一个重活就是修大坝。一开始劳动,女兵们的性别就模糊起来,和男兵们一样干着重体力活——从河滩里往外背草皮用来修大坝。5月的阿勒泰,泥土里的冰还没有完全融化,草皮背在背上,寒气直沁人的骨髓,冻得人的背部都麻木了。为了争夺个人和班组的竞赛红旗,每个人都拼了命地要多背几躺。一天的草皮背下来,人人恨不得倒头就睡。可晚上还要站岗,一防土匪,二防狼。一天晚上,轮到陈晓辉站岗,她去解手时,将手中的枪交给了同伴,自己跑到远处的红柳丛后面,刚脱下裤子,就看见两团幽幽的绿光刺向了她。是狼!陈晓辉吓得一惊,连气都不敢出,只有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紧盯着狼,随时准备与狼拼命。不知道与狼这样对峙了多久,当听到其他人的声音后,狼终于走了。这次近距离地与狼接触,令陈晓辉终生难忘。
陈晓辉和所有的女兵一样,在到了目的地之后,就面临着组织一次又一次的介绍对象。陈晓辉因为心里早已经有一个“他”,因此,她一次又一次拒绝了组织的介绍。正在此时,上级要求各地选拔一些有较高文化水平的人,参加在乌鲁木齐开办的水利设计进修班。学地理的陈晓辉有幸被选中。
在进修班,陈晓辉十分珍惜这次难得的学习机会,学习成绩和各项工作都很出色,成了班里公认的才女,再加上靓丽的容貌、白晳的皮肤,陈晓辉成了班里单身男兵心中的“女神”和竞相追求的对象,可陈晓辉的心里容不下其他人。
在乌鲁木齐,她不断地给远在家乡的刘洪涛写信,倾诉对他的思念,可刘洪涛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音信。
快结业的时候,班里的一位湖南老乡给陈晓辉介绍了一个叫王连生的老兵。王连生来自库车的二军部队,已经31岁。陈晓辉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本来结业后各项成绩优异的陈晓辉可以留在乌鲁木齐水利设计院工作,但当她听说成绩同样优秀的王连生也要留下时,性格倔强的陈晓辉说什么也要回阿勒泰。
陈晓辉回到阿勒泰时,正好赶上兵团准备成立农十师。兵团副政委张仲翰亲自来到额尔齐斯河、乌伦古河等地,为即将成立的农十师师部及各新建团场选址定点,并且将农十师师部驻地多尔布尔津改名为“北屯”,意思是中国最北的屯垦地。
水利专业出身的陈晓辉被分配到三十三团(后改为一八三团)的水文地质勘测队。当时兵团为了建设好这个成立最晚的农业建设师,从全疆抽调了一千多名干部和专业人才齐集北屯,王连生竟然也在其中。更巧的是,他正好被分到了陈晓辉所在的水文地质勘测队。
刚开始,大家装着谁也不认识谁。可没几天,王连生就不由自主地向陈晓辉靠拢。出野外时,王连生抢着帮陈晓辉背行李、扛器材;吃饭时,主动帮着打饭;工作时,不远不近的在陈晓辉的周围,就像一个护花使者,时时呵护着陈晓辉。不久,王连生对陈晓辉的好已经成为全队公开的秘密。王连生也几次向陈晓辉表白心迹,领导也出面做媒,可陈晓辉就是不表态。因为,她心里的那个“他”早已稳稳地占据了她的整个心,容不下别的人。但是,王连生依旧一如既往地呵护着陈晓辉。
当时修建大渠需要大量的木材,森林茂盛的阿勒泰并不缺木材,只是交通困难,在山上砍伐下来的木材很难运送下来,只好等到春天后,利用河流的落差,让木头顺河流漂流下来。
冰雪融化、春暖花开时,测绘队全部出动,一部分到河流的上游放木头,部分在河流的下游捞木头。陈晓辉和王连生都被安排在下游捞木头。
捞木头用的是一根长长的木杆,木杆的头上安装了又大又尖的铁钩子,等木头漂下来时,就举起木杆对准木头用力一钩,钩子钩牢木头后,再顺着河流慢慢拉向岸边。这个活很危险。
一天,个子小、体重轻的陈晓辉刚用钩子钩住了一根又粗又长的木头,还没有来得及拉,就被木头向下的惯性带进了河里。在南方长大的陈晓辉,本来是会游泳的,突然跌进河里,立刻就被刺骨的河水浸透了,加上河流湍急,陈晓辉一下子就懵了,一连喝了几口水,正在河里扑腾时,看见一根一个人环抱不住的大木头从上游顺流而下,正冲向她,吓得她拼命扑腾。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跳进水里,抓住她的手就往岸边推,直到陈晓辉抓住岸边的植物,爬上了岸。
上了岸的陈晓辉惊魂未定,大口地往外吐水,回过神来,看见是王连生在河里。她伸出手来拉王连生,可伸出去的手一点力气也没有,眼看着大圆木就要撞上王连生的头,陈晓辉大叫一声,王连生抓住岸边植物奋力一拉,大圆木直直地撞在他的腿上……
等王连生被大家拉上来的时候,人已昏死过去。经过抢救,王连生的命是保住了,可腿瘸了。陈晓辉自知这一辈子欠王连生的太多太多,在尽心照顾王连生的时候,她又听到了很多风言风语,说王连生是为了她才变成了瘸子,以后想成家就更难了。在得不到刘洪涛半点音信的情况下,万般无奈的陈晓辉大哭了一场,决定嫁给自己的救命恩人。没有告诉王连生,陈晓辉悄悄打了结婚报告,抱着被子走进了王连生的宿舍。那一年王连生38岁,陈晓辉24岁。
陈晓辉嫁给王连生不久,中苏关系开始恶化。地处边境的阿勒泰地区,形势骤然紧张起来。为了充实边境地区,兵团从全疆各地抽调骨干支援农十师。一天,陈晓辉在食堂打饭,听到有人叫刘洪涛时,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没有想到回头一看,被叫的人正是珍藏在她心里的他,陈晓辉惊呆了。
刘洪涛看见陈晓辉,迫不及待地告诉陈晓辉这几年自己的境遇。陈晓辉参军走后的第二年,他的父亲就去世了,只剩下母亲与他相依为命。1954年,他将母亲托付给自己的堂兄照顾,就直奔新疆来寻找心爱的姑娘。几年间,他奔波于新疆各地,当听一个老乡说陈晓辉在北屯时,刘洪涛就主动要求到北屯来,连结婚报告都写好了。
陈晓辉看着激动万分的刘洪涛,心如刀绞,她默默拿出那块定情玉佩,递到他的手里,强装平静地对他说,自己已经结婚,丈夫对自己很好,让他再找一个比自己好的姑娘吧。说完这些话,陈晓辉扭身就走,怕自己夺眶而出的眼泪被刘洪涛看见。
受到打击的刘洪涛病倒了,接连几天高烧不退,滴水未沾。心急如焚的陈晓辉想去照顾他,又怕别人说三道四。王连生知道陈晓辉和刘洪涛的关系后,不仅没有责怪陈晓辉,反而炖了鸡汤,让陈晓辉给刘洪涛送去,还以组织的名义让陈晓辉去照顾刘洪涛。
刘洪涛在陈晓辉不分昼夜的精心照顾下,三天之后,终于好了起来。病愈后,刘洪涛就提了一瓶酒来到陈晓辉家,和王连生喝了个通宵,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没有让陈晓辉在场。
但那次彻夜长谈之后,王连生就不再和陈晓辉同床了。陈晓辉以为是自已三天三夜照顾刘洪涛,让既是男人又是领导的王连生脸面上过不去了,因此,在家里抢着干家务,极力做个好妻子。但王连生还是对她躲躲闪闪的。陈晓辉实在忍不住了,刚想开口和他谈谈,王连生却开口说:“晓辉,我们离婚吧”。这突如其来的话就像闷棍一下子打在陈晓辉身上,打得她头昏眼花,稍微清醒一点,陈晓辉就甩给了王连生一连串的问号:“离婚?凭什么?我和刘洪涛是清白的,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去照顾他是你代表组织下的命令,你凭什么要和我离婚?”
王连生沉默不语,陈晓辉暗自抹泪。许久,王连生终于又开口了,“晓辉,是我对不起你,1950年我在库车结过一次婚,婚后一直没有孩子,两年后她得肝炎死了,我可能也有肝炎,我们不会有孩子了。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不嫁人,就是为了等刘洪涛,你心里有他,他心里也有你,他为了你才从湖南追到新疆,又从南疆追到北疆,他对你是真有感情,你们是天生的一对。咱们还是离婚吧!”王连生的一席话,让陈晓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这两个男人把自己的心全搅乱了,一个对自己有恩,一个对自己有情,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一半去报答恩情,一半来了却情感。这一夜,陈晓辉思前想后,辗转反侧,久久不能成眠,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
等陈晓辉醒来,王连生不见了,只看见桌子上有他做好的早饭,还有一封短信。信上说,他要去库车参加水利建设,真心祝愿她和刘洪涛幸福。看完信,陈晓辉就去追王连生,追出去很远很远,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陈晓辉在空无一人的戈壁滩上大哭了一场,哭够了才回家,团政治部主任递给陈晓辉一纸王连生写的离婚协议书。
王连生和陈晓辉离婚的事很快在队里传开了。当时离婚是件丢人的事。在大家的眼里,王连生是领导,人品好,工作能力强,对陈晓辉的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离婚肯定是陈晓辉的责任。流言蜚语让陈晓辉不寒而栗,只好将自己封闭起来。
不久,团政治部主任将刘洪涛带到陈晓辉的房子说,这是王连生的意见,从现在起你们算是合法夫妻了。政治部主任走后,刘洪涛说:“晓辉,让我照顾你好吗?”听到这个曾经让她等了七年,又给她带来巨大伤害的男人的话,积压在陈晓辉心里的委屈、痛苦、郁闷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渠道,“哇”的一声陈晓辉就扑到了这个曾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的怀里,并用牙狠狠地咬着他的手,说是你把我害苦了,我心里有多苦,你知道吗?搂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刘洪涛一声不吭,任由她肆意发泄。等陈晓辉平静下来,刘洪涛才扶着她的肩膀说:“晓辉,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结婚吧!”看见陈晓辉点了点头,刘洪涛又拥住了她,此时,陈晓辉看见刘洪涛的手上有两排深深的带有血色的牙印。
1963年,陈晓辉第二次结婚,爱人就是青梅竹马的刘洪涛。
能与自己心心相印的人结合,是一种幸福。结婚后的陈晓辉和刘洪涛并没有完全沉浸在两个人的幸福中,而是将这种幸福化成了工作中的动力。不停地修渠、修水库,陈晓辉大多数的时间都吃住在工地上,家里的活都交给了刘洪涛。这种聚少离多的生活让两人都感到充实、幸福。
然而,好景不长,1966年,“文革”爆发了。出身不好,又“抢”了革命干部老婆的刘洪涛很快成为批斗的对象。1967年夏天,刘洪涛被关进了劳改队,对他进行专案审查。白天,刘洪涛要干最苦、最累、最脏的活,接受肉体上的“改造”;晚上,则要写交代材料,接受心灵的摧残;白天干活休息时,轮流到各班接受小批斗,每周还要挨一次大批斗,稍不老实,还得受皮肉之苦。陈晓辉也因为“作风败坏”、“自愿给地主分子当小老婆”、“陷害革命老干部”等一系列罪名被送进了“五七干校”。两人从此咫尺天涯,不得相见。
刘洪涛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投身革命转眼就成了革命的罪人,日复一日的灵与肉的煎熬,让他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在一个星稀月明的夜晚,刘洪涛用一根背柴禾的麻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一年,刘洪涛只有38岁。正在五七干校干活的陈晓辉听到这个噩耗,一头就栽倒在劳动工地上……
刘洪涛自杀的消息也传到天山那边的王连生的耳里,十几年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感,默默挂念着自己深爱的女人。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又回到了阿勒泰,出现在陈晓辉的面前,鼓励她、照顾她,为刘洪涛和陈晓辉的事奔走呼喊,忙前忙后。在那个颠倒黑白的政治氛围中,像王连生这样的老革命也成了“划不清阶级界限”的人,受到了牵连。
1975年,陈晓辉平反了。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王连生复婚。那一年王连生54岁,陈晓辉40岁
1976年,刘洪涛得以平反昭雪。
陈晓辉与王连生复婚后,将刘洪涛的母亲从湖南接来。这不是儿子胜似儿子,媳妇比亲生女儿还要好的照顾与关爱,让老人感动不已,逢人便夸自己有福。他们一直照顾到老人去世。
1999年,王连生走了,将湘女陈晓辉一个人孤独地留在了阿勒泰这金山银水之间。山水有情,难抵湘女多情。陈晓辉一生的爱情传奇足以将自己化成一株来自湘水的神奇斑竹,“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年衣。”(注:原文如此,《七律·答友人》中为“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感谢网友留言指正。)面对着长眠于地下的两个深爱过自己的男人,爱与被爱,都成了陈晓辉珍藏的那滴心底的泪,“此水酌一滴,永清世人心”。她像坚守根据地一样守候在这里,在用心弦做成的琵琶上诉说着相思……
资料来源:
《湘鲁女兵在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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